2013/10/24

[印度] 瑪哈巴利普蘭.古蹟群小鎮

「這是要去清奈 (Chennai) 的飛機喔!」吉隆坡的地勤人員一看我們夾在一群印度人之中要走入登機口,忍不住提醒了我一下。「沒錯,我就是要去清奈。」我微笑回答。

影集的橋段

抵達清奈後,海關人員慢條斯理地緩緩消化著排成長籠的隊伍,我在小桌上填寫著入境表,一個不會說英文的印度人,忽然遞來他的護照和表格要我幫他填寫。右手邊隊伍中一個西班牙歐吉桑荷西 (Jose),一直試圖說服其他的遊客,跟他一起分攤南下至瑪哈巴利普蘭 (Mahabalipuram) 的計程車費用。荷西每一年之中有半年在外環遊世界,他的朋友都很羨慕這種生活。聊過後發現我們都是搭亞航的班機,從台灣出發,經吉隆坡中轉,最後抵達清奈的,我們決定先棄清奈於不顧,隨荷西南下 60 公里,前往這個擁有世遺古蹟的小鎮轉轉。第一次親身體驗印度的馬路叢林,一個半小時的路程,過程驚險萬分,套用一句 NBC 影集外包服務 (Outsourced) 裡的美國主管陶德 (Todd) 剛到印度時對印度交通的評語:“Oh man, this is insane!” 這就是人車互不相讓卻又不會出車禍的印式平衡吧,我心想。


荷西與我們住的旅館,拉克什米 (Lakshmi) 是印度的財富女神

荷西的外交與溝通能力很高超,與路邊一個義大利背包客打聽資訊後,十分鐘內就搞定了住宿與單車租借,誰知道,他後來使出的另種絕技,才把我給真正驚呆住了。




黑天的奶油球,這角度人變得像螞蟻

跨上租來的單車,一行人緩緩飄到一座擁有眾多石窟與浮雕的岩山,走進岩山的步道前,我們發現右手邊的小坡上,有一顆圓形的巨大岩石,該石頭被命名為黑天的奶油球 (Krishna’s Butter Ball),以即將滾落之姿,佇立在一個小坡上。本來想跟印版的飛來石拍一張仿希臘神話橋段把大石頭滾上山的 Kuso 照,後來不知被什麼分了心竟然忘了。


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 左邊是濕婆,右邊是修行中的阿周那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中心部份代表恆河入凡


右下角有隻萌貓

岩山上散佈著練習素描的學生,眾多石雕中最有名的便是阿周那的苦修 (Arjuna’s Penance),這時一個計程車司機糾纏上來,硬要幫我解釋,說這石雕又稱為恆河入凡,雕功精細,其中三個神像的腿部跟主體岩塊之間有縫細而更顯立體,見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,他拿了我的相機直接拍給我看,出乎我意料之外,細節的焦點還對得真準。後來又指出哪個石像是阿周那,另外在阿周那右下方的象牙下,還有一隻模仿阿周那姿勢的貓,貓做出修行的動作,實在是太萌了。


當然,在印度,只有纏到你想飆髒話的人,沒有免費解說這種事,要嘛就結束後跟你要小費,不然就是想做你生意的人。司機費勁的說他可以載我們南下走遍各城市,還一直要我去拍他那台嶄新的白色 Toyota 轎車,我暗自覺得好笑,要是可以大手筆包車旅遊的話,我幹嘛不參團就好了,還要當背包客煩惱每天的交通與住宿幹嘛?




海岸寺院

前述荷西的大絕技,施展在海岸寺院 (Shore Temple) 與五部戰車寺院 (Five Rathas) 兩個景點。這兩處有圍籬環繞,需由正門購買門票進入,原本我是想站在圍籬外看個大概,再用長鏡頭去抓拍幾張重點照即可,沒想到荷西帶我繞到後頭,躲過警衛的視線,說了句:「跟著我!」然後略施輕功蹬了兩下就翻到裡面去了,我被這個西班牙歐吉桑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弄呆了,他見我遲疑了半晌還不行動,就自行走到古蹟旁拍起照來了。




五部戰車寺院

我想起兩個月前在麻六甲時,那個成都妹跟我說過的話:「走過這麼多地方,到後來對所謂的『景點』這種東西意興闌珊,不會特別想去追。竄到遊客罕至的地方,跟當地居民聊天,反而有意思多了。」我深表贊同,景點的照片,網路上都下載的到,往往比親自去拍還漂亮,所以我無法做出大剌剌的翻牆動作,這跟我在異地一向維持低調的風格也不合。




放學等公車的印度學生


回到鎮中心,旅伴至商店採買用品,我在門外觀察著熙來攘往的人群,忽然驚覺到,怎麼自己一點都沒有異鄉感?今天接觸到的這些元素:印度教寺廟、3300 萬個神祇、色彩繽紛的莎麗、無所不在的熏香、五顏六色的建築物外牆、甚至是乾硬難嚥的炒飯,一點也沒有給我帶來文化上的水土不服,反而還適應的極快,難道……我上輩子是印度人?(掩耳跑開~)


回過神來荷西用母語跟幾個西班牙大嬸聊上了,透過荷西的翻譯,得知她們在附近經營一家孤兒院,受邀參訪的我們,往郊區方向騎了快八公里,來到這個印度政府不補助、所有資金皆來自西班牙捐款、收容了約二、三十個孩子的孤兒院。





           

現場正在幫孩子做視力測驗,就像我們小時候經歷過的那樣,連符號都是一樣的,唯一不同的地方是,他們是用中間三根手指頭來比方向的。孩子面對我們這些入侵的陌生人,一點都不怕生,一個個跑來握手和自報名字。一個印度工作人員跟我們解釋,目前院內只有兩個女生,其他都是男生,原因是政府不希望他們收容女生,因為法律規定男女生必需住在不同棟建築物裡。「所以」,他指了指前面那棟蓋到一半的工地,「我們目前正在籌資蓋另一棟房子,完成了之後男生會全部搬過去。」





稍後我們一同參與了幫孩子彩繪臉部的活動,我沒什麼美術的天份,只能負責點上幾個小點,即使如此,還是很珍惜這個能與當地小朋友這麼近距離接觸的機會。





雖說愛心無國界,但每年花費數百億美元來維持世界第四大武裝力量的印度政府,卻要靠外國人的善意與金援來維持這個人道主義機構,我怎麼想都覺得荒謬。曾幾何時,強國的代表只剩核武與航母,但我確信,百姓更關心的是食物與社福。我很欽配這些不遠千里、義務來這南印小鎮無私奉獻的西班牙人,從她們與孩子的互動當中,我感受得到,孩子們已從她們身上獲得了無可取代的親情。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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