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活不外如是: [中國] 在那遙遠的地方．青海 (下)

隔天透過旅行社包了一位馬師傅的車，他建議我們先去路程較遠的貴德，回頭參觀塔爾寺的時間會比較充裕，我們想想也有理，便言聽計從。

往貴德的途中，要翻過拉雞山，公路的兩邊有綿延的耕地，種滿了各式的農作物如油菜、青稞、燕麥、小麥、蠺豆、土豆(馬鈴薯) 等，一般是一年一穫，三、四月份播種，十月份左右收割，所以這個時間點，作物都收得差不多了。馬師傅延途跟五穀不分的我倆上課，如青稞與燕麥，還是第一次看到實物，另外也觀察到許多農民在晒一種黑色的小圓點，原來那是油菜花籽，屬經濟作物，可以拿來榨油。

車子沿山路緩緩的爬上了此次行程的海拔最高點—拉雞山口，海拔 3820 公尺，比台灣公路的最高點武嶺還要高將近 550 公尺。拉雞山屬日月山的支脈，是貴德與湟中的界山，最高峰有 4524 公尺，這裡是青海海南地區著名的高山牧場，山上還有出產冬蟲夏草。雖然才十月，但此地已經寒風剌骨，下了車的遊客們無一不把大衣裹得緊緊的，在幫 Pomelo 拍照時，手兀自地抖個不停，還被取笑。

拍了幾張象徵性的照片後，我和 Pomelo 一個往山頂走、一個往山谷走，各自尋找殺底片的風景。我選擇往山頂走的一條經藩路，坡度才 30 度，但我卻爬的氣喘吁吁，必需大口大口的呼吸，因為這裡的氣壓與含氧量比平地約低了 1/3。好不容易登上山頂，發現真的是風光無限，有蜿蜒的公路、幽靜的山谷、翻騰的雲海、蒼勁的山稜、與皚皚的白雪。站在此處使我感到無比的暢快，感覺心可以包容天地間的任何事物般。

往谷地方向走的 Pomelo，據他後來解釋，是因為急著去找四下無人的地方施肥，不得已才往下走的，不過順手拍的幾張谷地的照片令人想要不小心跌進去，滾個幾圈。

翻過拉雞山口後就一路下坡，整條公路的兩側都能見到成群的羊與牦牛散佈在山間的坡地上。Pomelo 見到大羊群還興奮的跨過鐵絲網闖進去拍照，不管是羊群還是牦牛群，見到陌生人出現，都會自動避得遠遠的，Pomelo 還說應該去買一件羊皮披在身上，這樣就不會被發現。當他深入羊群後，一位看管羊群的藏民從遠處走近，我擔心了一下藏民會不會拿起獵槍掃射入侵的 Pomelo，還好他手上拿的只是一條牧鞭。

玩完了動物，我們兩個好奇寶寶又對植物產生的興趣，看見農地上一捆捆排列得很整齊的乾草堆，又請司機停車讓我倆去一探究竟。闖入人家的農地上亂晃，引起三位藏族婦女的注視，Pomelo 還開玩笑說她們三個在開會，看要推派誰來和我們搭訕，不過我想她們應該覺得我們倆個死觀光客無聊當有趣，竟然可以在農地上自娛自樂。

雅丹地貌千姿百態，中國的雅丹地形主要分布於青海柴達木盆地西北部、疏勒河中下游和新疆羅布泊周圍。途中經過了一片分布面積很小的小雅丹，雖然無法跟敦煌魔鬼城裡那氣勢磅礡、無邊無際的大小土墩相比，不過卻也顯得小巧玲瓏。

另外丹霞地形是指紅色的砂岩，經長期風化剝離和流水侵蝕，形成孤立的山峰和陡峭的奇岩怪石。中國的武夷山、貴州赤水、甘肅張掖等地都有大面積的丹霞，值得一提的是，廣東仁化的丹霞山，形狀非常的令人害羞，好奇的人可以上網查詢一下便知，嘿嘿。不曉得赤壁之戰的赤壁跟丹霞地形有沒有關係。

貴德地處黃河谷地，四面環山，平川開闊，素有「青海小江南」之稱，據說是全青海最熱的地方。途經丹霞地形過後不到半小時，一座黃色的大橋促然聳立在我們眼前，上頭還提有「黃河清大橋」幾個大字。會想來這個景點，是因為在飛機上看到此地的旅遊圖片，覺得風景特別的寧靜清幽，冒點小險的嘗試此條路線，得到了大大得回報，沒來過肯定會後悔。馬師傅讓我們下了車，表示他把車開過橋的另一端等我們，我倆先爬上一個觀景台，一個人要十塊錢門票，我們問說學生有沒有打折？顧門的阿姨說：「我看你們倆都是大人了，還買什麼學生票？」Pomelo 回答說我們是研究生，不過並沒有得逞。

觀景台上為拍攝大橋與潺潺東流的黃河提供了絕佳的角度，雖然沒有專業的相機，我倆還是拍得不亦樂乎。此段黃河還未流經黃土高原，水質清澈無比，故有「天下黃河貴德清」之美稱；黃河蘭州段就已經很渾濁了。馬師傅說，橋還沒通之前，要渡黃河只能靠羊皮筏；我想應該會常常發生過站不停的現像吧。徒步走過大橋，欣賞著山明水秀的自然風光，大部分的揚樹樹葉已經轉黃，增添了不少秋意。

喧囂的台北、上海住久了，巴不得可以在這裡的村落隱居一個星期，過著沒有電視、電腦、手機的日子，整天對著黃河遠目。

之後我們往貴德城區方向走，本來要參觀玉皇閣，但是類似的這種建築在江南一帶太司空見慣了，決定把門票的錢省下來當午餐。選了一家清真小館吃羊肉水餃，裡面的店員都頭戴代表回民的小白帽，店小二首先端上熱茶來，嚐了一口，發現是鹹的，馬師傅說喝了這茶可以暖胃，一般他們冬天都喝這種茶。午飯後便驅車前往塔爾寺。

塔爾寺位於宗喀蓮花山，距西寧 25 公里。始建於明洪武 12 年，西元 1379 年，是中國藏傳佛教的四大中心之一，也是格魯派的六大寺院之一，這裡是格魯派的開創者宗喀巴的誕生地。寺院主體建築約 52 座，佛殿、經堂、寶塔、僧舍高低錯落，交相輝映，氣勢狀觀，栩栩如生的酥油花、絢麗多彩的壁畫、色彩絢爛的堆繡被譽為塔爾寺的藝術三絕。

至於為啥叫塔爾寺，據說是先建塔再建寺，故稱塔爾寺。每座寺院在我看來都長得差不多，正所謂內行人看門道，我倆外行人就來湊湊熱鬧就好。門票要價 80 RMB，入口處站了一堆導遊，請一位也是 80 塊，我們選擇自行參觀，路上有遇到觀光團的導遊再旁聽一下即可。見一位約五、六歲的小喇嘛走來，便上前去要求跟他合照一張，結果被拒絕了(囧)，小喇嘛長的眉清目秀的，看起來有一點靈氣。出大門後，往經輪的方向走去，也學起信徒們轉起了經輪。塔爾寺據說也有曬大佛的法事活動，只是事先並沒有調查好，不知道在什麼時間舉行，不然還滿嚮往的，小時候看大陸尋奇，有看到類似的曬大佛片段，那時覺得離自己好遠，但現在我卻踏在這塊土地上。

在景區外的小攤販買了一面白色的經藩與烤馬鈴薯，味道還不錯，本來看上一把藏刀，但因價格談不攏，轉身離開後小販拿著贗品追了出來，說可以依我的價格賣我，還好 Pomelo 的提醒，我才沒有上當，小販抱持著反正是一次性博弈的心態，便完全沒有道德底線，讓人感覺很差。不過後來登機時， Pomelo 買的藏刀被航管沒收了，儘管與其抱怨也沒能要回。

回到西寧市區，不像前兩天的大好天氣，後面開始都是陰雨天，本來要去的坎布拉國家森林公園便去不成了，還好我們有先把重點玩起來放。第一站的東關清真大寺，位於西寧回族群居的東關大街，是西北著名的四大清真寺之一，也是青海最大的伊斯蘭寺院，距今有六百餘年的歷史，可同時容納一萬餘人做禮拜，外形雄偉壯觀，內部清靜素雅。

買了門票後進去參觀，大堂的左右兩邊分別展出麥加與麥地那清真寺的模型，做得唯妙唯肖。在寺內販賣回族相關產品的地方買了一頂回族圓帽、一本古蘭經、與一張壁毯，經過解釋，了解了原來我們平常常見的白色小圓帽是比較年長的人在戴的，其他顏色比較鮮豔的是年輕人戴的。Pomelo 看上了一本有阿拉伯語與漢語對照的一本古蘭經，本來店員說不能賣，說是這個不能賣給非信徒的，但講一講後來還是賣了，還賣得不便宜，要我們趕快放進背包裡，不要讓其他人看到，在我們要離開去參觀大殿時，還跑出來跟我們說不要在寺院內拿出來看，但是！！稍後我們在寺外的清真用品專賣店裡，看到了一模一樣的東西，價格也比較便宜，只能說商人的話聽聽就算了，不要也不能當真。

本圖擷自網路

馬步芳公館始建於 1942 年，是青海省保存最完整的民國時期建築，也是全國唯一一座用玉石建造的官邸。院落設計精巧、建築古樸典雅，透露出莊嚴與深沈的氣氛。馬步芳是民國史上重要的歷史人物，號稱「西北王」，是當時勢力最強，影響最大的軍閥，統治青海地區數十年，不過這種牽扯到國共歷史，保留著只做觀眾、不做判官的態度就好。

參觀當地的大學是我們到每個城市都會做的事，從市區打車過到青海大學有一段距離，不過就正當我們要假裝沒事走進去時，被顧門的攔了下來，說是最近 H1N1 的關係，不開放參觀，後來我倆分析應該是穿著太像外地人，所以一看就知道了。Pomelo 說我應該戴著那頂清真小圓帽，說不定就可以進去了。我倆搭上了大門對面的公車，想坐回市區，結果兩個人都在車上睡著了，一路塔到終點站：西寧火車站。西寧火車站是青藏鐵路上的重要樞紐，發送旅客人數約占青藏鐵路總發送人數的一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