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在東澳工作的念頭窒礙難行,為了避免待在當地繼續面臨無止盡的未知,我快刀斬亂麻般的立馬飛回熟悉的西澳根據地,投入 Mandurah 當地一家鋁門窗工廠效力。
這個行業算是建築公司的供應商,我們從建築公司那邊接單生產客製化的鋁門與鋁窗,組裝過程有點像是在 DIY 做家具一樣,再把製好的成品或半成品,運送至建築工地給工人安裝。從前上班手上都是拿著滑鼠的我,第一次要使用許多種類的手工具,加上玻璃本身及剛切好的邊框鋒利無比,身上難免大小傷口不斷,連衣服都被刺成了洞洞裝。同事看了我傷痕累累的手,笑說還好我不必使用電鋸,不然可能會天天上演奪魂鋸 Live 版。
慘不忍睹的雙手,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有自殘的傾向… XD。有一次工廠大量進了一批各式尺寸的玻璃,在使用大型搬運器械過程中,忽然超大一聲「砰」,所有人都嚇一跳,回過神來前往查看,發現一位操作搬運器的同事,左手正捂住右手傷口且血流如柱,地上一大片碎玻璃,每個行業都有工傷的風險,需時刻小心謹慎。
工作的最後一天,澳藉同事 James 特地載我一起去附近送貨,工地位於人工運河旁的富人區,該區家家戶戶都是三層式的豪宅,後院皆有停泊小遊艇的專用小碼頭,James 告訴我,這些跟工廠老闆的「官邸」相比,都不算什麼,據說進了老闆家的大門,還要開車五分鐘,才會到達主體建築,住得這麼大,老闆你想嚇唬誰阿?
工地中鑲著我們工廠做的門框,我有負責貼到黑膠帶。XD
工地對面棟棟相連的小豪宅。雖然工廠裡的重覆動作做久了使人麻木,但比起屠宰車間,這裡已可算是天堂,一起工作的同事很好相處,也很熱心助人。我跟一個比利時來的新移民 Dirk 比較聊得來,大概是背景較相似,都是以外國人的身份來澳洲工作。他一直跟我抱怨澳洲什麼花費都很貴,我那時心想你們歐洲不也是一樣嗎?不過他是熱愛澳洲這塊土地才舉家移居過來的,他說比利時土地太小,人口擁擠,他喜歡澳洲廣大無垠的空間以及自然野性的一面。透過他我才知道原來藍色小精靈 (Smurf) 是來自比利時,一直誤以為是北歐,另外有一次聊到國土面積,上網 Wiki 之後,發現原來小蕃薯的面積竟然勝過比利時!(挺)
上圖左:Dirk 正在製作框架 、上圖右:來自 NZ 的奇異果同事。由於事先就知道不會在此地長期抗戰,所以這次來並沒有買代步車,每天曝曬在盛夏毒辣的澳洲太陽下步行 80 分鐘通勤。後期有些 OZ 同事看不下去,會輪流開車送我回家,但在那之前我已經走完了一條中山高的距離。某天下班回家的路上遭遇暴風雨,時速 100km/h 以上的狂風,在空中發出了低吼聲,我加快腳步前進,心知那幾天的怪異天氣實在不適合置身戶外太久,但步出不到十公尺,大雨就像出閘的洪水般急泄而下,四週望了一圈,空曠的道路上找不到半個遮蔽處,索性把心一橫,慢慢踱步回家好淋個痛快,到了家門口發現四週的籬笆都被暴風雨給摧殘得支離破碎,附近鄰居的垃圾桶也被吹得東倒西歪。
靠著這份工作漸漸穩住陣腳後,考慮了一個月,毅然決定重回北領地原住民社區工作,為的是加速資金的累積速度。登上飛機前,我放了自己一週的假,利用公車與渡輪,再次把伯斯裡裡外外瀏覽一番,因為這一別,可能要很久之後才有相見的機會。
Did you tag off ? 即將在伯斯打卡下課。
「什麼?你到澳洲這麼久了還沒看過袋鼠和無尾熊?」朋友老是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,彷彿我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,他說我的行為就跟去了埃及卻不看金字塔、去了希臘卻不看神廟一樣的令人髮指。為了消除這個被人取笑的口實,我特地走了一趟伯斯動物園,跟這些可愛動物來個相見歡。
離開伯斯前的最後一件事,就是去找以前一起在餐廳工作過的尼泊爾同事,他們在我離開餐廳後從 Mandurah 被調到 Midland 分店。那天我興緻沖沖的塔火車去 Midland 找他們,中午在一家日式餐廳吃飯,他倆還第一次為了我嚐了一輩子都沒吃過的生魚片。
Midland 除了一個大型的購物中心之外,其他景點付之闕如,我們前往市區,塔渡輪來到南伯斯,沿著河岸漫步,看著老外一派優閒的划著獨木舟,後來我們從試圖打撈水母中找到不少樂趣,我們在此相約,等他們拿到永久居民身份後,再邀請我去尼泊爾一趟,我樂觀其成,有當地的嚮導帶路的確會讓旅途平順許多,非常期待那一天的到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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